“撲通！”

“撲通！”

……

逃也似地匆匆離開值班室後，此刻的周小牙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已經足有七八分鐘，胸腔裏的心臟卻仍然打鼓似地狂跳個不停。

一臉木然地呆坐著，周小牙的精神有點兒恍惚。腦子裏回放著的，眼前飄來蕩去的，全是幾分鐘前在值班室裏間親眼目睹的那一幕香艷絕倫。

“咚咚！”

“周總，我……能進來嗎？”

敲門聲響起後，外面傳來護士長梁艷隱隱帶著些許羞怯的聲音，聽起來似乎還微微帶著一點兒顫音，證明站在門外的她此刻緊張到了極點。

“哦哦，進……進來吧！”

周小牙身體一顫，趕緊甩甩腦袋瓜趕跑滿腦子的綺思異念。

下一瞬，辦公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，滿臉潮紅的梁艷低垂著臻首走了進來，或許是因為緊張，此刻的她表現得如出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，輕挪小步，向著周小牙走了過來，雙手的手指尚局促不安地絞撥著衣襟的邊角。

“對不起，周總，剛才我……”

深吸了一口氣，梁艷羞怯中滿臉忐忑地擡頭偷瞥了周小牙一眼。

居然是來道歉的？

周小牙明顯一怔，呆了半瞬才反應過來，趕緊接口說道：“不不不，梁姐，怎麽能這麽說呢？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，不過……我……我也是無意的……剛才值班室沒見到人，我擔心有什麽事情，所以才……”

再次當面提起剛才的一幕，就連周小牙都大感羞窘難堪，站在他辦公桌前的梁艷就更不用說了，整張臉蛋紅得和熟透的番茄一般，低垂的腦袋幾乎整個塞進胸前的領口裏去了。

“謝謝你！周總，我……你不會覺得我是個不知羞恥的壞女人吧？”

周小牙的和顏悅色大出梁艷的預料，一抹感激的眸光從她眼裏劃過，略一猶豫後，問出了一個讓她極感不安的問題。

“壞女人？怎麽可能！”

腦海中回想起幾分鐘之前躺在那張小床上時梁艷的豪放表現，再看到此刻的她站在自己眼前局促難安的樣子，周小牙心下暗自一嘆，臉上卻莞爾一笑，開解道：

“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人之常情，梁姐雖然離了婚，卻仍然能夠潔身自愛，我尊重你還來不及呢，怎麽會把你看成壞女人呢？”

“設想一下，如果你是壞女人的話，剛才獨自躲在床上的那一幕就不會出現了，你大可出去隨便找個男人搞一夜情嘛，男追女隔重山，女追男一層紗，以梁姐這麽靚麗的容貌和身材，相信只需輕輕一勾手指頭，哪個男人能不頃刻臣服？”

“所以啊，你千萬別有這種擔心，在我看來，梁姐剛才的舉動，恰恰證明你是值得我尊重的女性！”

說話間，周小牙已然站起身來，繞過老板椅，向著辦公室一側的沙發走去：“來來，光顧著說話了，坐吧……對了，以後別一口一個周總地叫了，我比你也就小個三四歲，都快把我叫老了！以後直接就叫我小牙吧。”

一通話說完，站在辦公桌前的梁麗整個人已經徹底呆在了那裏。

怔怔地望著周小牙，她那對美麗的雙眸立即紅了，很快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水汽，就連聲音都因激動而隱顯顫抖了：

“周……小牙，你……你剛才說的都是心裏話嗎？你……真的是這樣看姐姐的？”

“那當然了，難道真相不是這樣的？別人就不用說了，即便是我自己，捫心自問，若是梁姐擡手向我勾勾手指頭，只怕立刻就得把我的魂兒都勾走了呢！”

咧嘴一笑，周小牙施施然坐下，嘴裏開了個小小的玩笑。

好吧！這其實不是玩笑！

此時此刻，這小子疑似精蟲上腦，明顯人面獸心，私底下壓根就是這麽期待的！

話聲剛落，早已感動得淚花漣漣的梁艷臉上一紅，也不知到底聽沒聽出周小牙話語中的暗示，擡手一抹臉上淌下來的幾顆淚滴，一臉誠摯地沖著周小牙點了點頭：“謝謝你，小牙，真的謝謝你！”

“另這麽見外了，坐吧！”

訕訕一笑，周小牙頓了頓才接著說道：“對了梁姐，你離婚多久了？為什麽不再找一個呢？真奇怪了，外面到處是拉著帥鍋滿大街游行的女暴龍，倒是梁姐你這麽漂亮的一位美少婦，卻居然楞是個單身，天下的男人難道全瞎完了？哦對了，還有你那前夫，莫非也是眼神不太好使？”

“撲噗！”

梁艷直接被周小牙的玩笑逗樂了，掩嘴一笑後才幽幽一嘆，臉上浮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：“其實離婚……是我主動提出來的。他……那方面不行，從一開始就不行，包括……結婚的那天當晚。要不然的話，我怎麽可能連個孩子都沒有？”

什麽？那方面不行？還是從婚前就開始的，連洞房那晚都包括在內？

陡然間聽到這些話語，周小牙整個人完全楞住了，瞪著眼睛盯在梁艷已是再泛砣紅的臉頰上，腦海中突然浮起一抹濃重的好奇心。

聽這意思，眼前的梁姐不會……我靠，難怪剛才走進來的時候，那副垂著腦瓜指擰衣角的神態看起來那麽地清純自然，這娘們兒，多半還是個“老品牌”的“原封貨”呢！

“嘿嘿，這……哎呀，這事兒鬧的，那種病不是能治嗎？你也太沖動了吧？為了那事兒不至於鬧離婚吧？”

第一次和女人討論這方面的問題，周小牙隱隱覺得臉上有一些發燙，說話間訕訕一笑，擡手扣著鼻頭掩飾起來。

“不光是這個原因，他……他根本就是個變態，自己不行就算了，每一次在我身上白折騰半天之後，到最後居然……居然總不忘提一些變態到極點的要求，他……他一直試圖說服我，讓我答應他，由他帶別的男人回來，當著他的面對我……嗚……變態！”

或許是擔心周小牙生出誤解，承認了離婚是由自己主動提出之後，梁艷將牙一咬，結結巴巴地終於說出了一直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語，說著說著，想必是心頭羞憤交夾，到了後來眼眶一紅，抽啜著又自哽咽起來。

冷不丁聽到如此荒唐的事情，周小牙猶如被一道劫雷當頭劈落，大張著嘴巴，徹底陷入石化狀態！

自己不行也就算了，居然還千萬百計地想把別的男人往家領？

如此嚴重的“綠帽情結”，那家夥莫非早就已經放棄治療了麽？

這種事都幹得出來，何止是“變態”二字足以形容嘛！這簡直就……嗚，簡直就比小說裏的“及時雨”宋江都敢叫人愛戴有加了。

交朋和友之事，此公當屬不二之選！

朋友妻，沒法欺！吾之妻，隨便騎！

看看，看看啊，人家這品德，人家這情操……

只恨當年未逢君啊！

腦子裏胡思亂想著，周小牙幽幽一嘆，滿臉惋惜之色！

“周……小牙，你沒事吧？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？讓你不高興了嗎？”臉上微怔，梁麗被周小牙這一聲長嘆攪得滿頭霧水，擔心地問了起來。

“不不，我只是對梁姐的不幸遭遇感到莫名傷感罷了，賊老天不厚道啊！”

“哇……你……小牙你……你讓姐姐太感動了！這麽多年了，你還是第一個能這麽為我而感觸傷懷的人啊，嗚……”

“哇”地一聲，梁艷似被觸動了心底最脆弱的一面，一邊哽咽著，一邊已然伸臂一抱，摟著周小牙的脖子便大哭了起來。

臉上驟然一呆，隨著兩篷鼓囊囊的“松軟”當胸碾來，舒爽莫名之際，周小牙下意識地輕吟了一聲。

天地良心！老子雖然早想這麽幹了，可眼下……這絕對屬於被動得逞啊！

“嘎吱！”

正在此時，一道門軸轉動的輕響傳來，辦公室的房門，竟突然間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。趙靈兒擡腳便走了進來。

辦公室裏的情況，明顯讓這丫頭一楞，怔怔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周小牙二人，腳下一滯立刻停下了步子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
呆了一瞬，趙靈兒扁著嘴聳了聳肩，未待周小牙二人反應過來，已然悄然轉身：“你們繼續，我去一趟配藥室！”

“對……對不起，趙小姐好像誤會了，我……我得趕緊去跟她解釋一下！”

慌不疊地松開摟在周小牙脖頸上的雙手，梁艷窘得雙頰瞬間通紅，一邊擦著臉上的淚痕，轉身就欲追去。

“沒事沒事，我去吧！免得你難堪了！”

一把拉住梁艷，周小牙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，擡步出了辦公室後，直接便向走道那頭的配藥室而去。

……

配藥室中，剛走到藥櫃前，趙靈兒聽到身後房門響動，回過頭見是周小牙跟了過來，驚訝地撇撇嘴：“咦？你到這來幹什麽？怎麽不去陪你家老五？”

“老五？”

周小牙一呆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。

“裝！接著裝啊……家裏已經藏了三個了，前不久剛收的曹楠已經是第四房了吧？那梁姐不是老五還能是老幾？”

說話間，趙靈兒瞥了周小牙一眼，滿臉鄙視！

周小牙立刻就呆了！

我靠！

鬧半天，這丫頭居然還惦記著小妾排名的破事兒呢？憑白無故如此上心，難不成真想給老子弄個後宮出來不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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